脑子变浆糊了

HP-从纽约回来之后

今天的斯卡曼德先生很不开心。

自从清晨起看到了躺在窗台上的信,斯卡曼德就非常的郁闷。皮克特一整天都静静的藏在他的上衣口袋里,没探出头来过。嗅嗅去拿金加隆的爪子伸到一半,在看到斯卡曼德不比往昔的眼神时,飞速的缩了回去,过了一秒,留下一座小金山在原地,便逃也似的回窝里去了。

夜幕降临没多久,斯卡曼德就倒在自家不大不小的床上,一脸的不高兴。

 

“咚咚咚”。传来突兀的敲窗声,斯卡曼德抬头一看,是许久未见的福克斯,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斯卡曼德开窗放福克斯进来,顺手拿了点吃的给它。“邓布利多当然会想见我,在美国那桩事之后。是什么让他现在才让你来叫我呢。”斯卡曼德抚摸着福克斯柔顺的羽翼,喃喃自语,眼神中透出一股怀念与惆怅。换好衣裳,斯卡曼德又拿出收好的黄灰相间的围巾戴上,对着福克斯打了个响指,消失在屋里。

 

“啊,很高兴见到你又戴着这条围巾,纽特。预言球告诉我你在美国遭遇了爱情。”邓布利多站在预言球旁,温和的看着刚刚落地的斯卡曼德。福克斯从斯卡曼德的肩上飞回自己的地盘,办公室里的火炉噼啪作响。斯卡曼德突然想到了家。和杜戈尔、皮克特它们呆在一起的时候当然也很舒服,可是在这间办公室里他觉得可以依靠。他想回到赫奇帕奇的休息室里,安静的缩在椅子里,听同学们打赌争论,聊魁地奇。梅林知道他们已经有几年没碰到魁地奇杯了。虽然不是很热衷于这项运动,但斯卡曼德想这毕竟是学院的荣誉问题。

邓布利多挪开脚步,邀请斯卡曼德坐在火炉前的椅子上。斯卡曼德迟缓而略带诚恳的说:“恕我直言,教授,我一向觉得预言球不过是麻瓜世界中的水晶球而已。”邓布利多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其实我早该请你来的。只不过美国魔法国会请我过去一趟,耽搁了一段时间。纽特,格林德沃在找默默然是吗?”邓布利多眼神一黯,像是想起了什么。

      “邓布利多,你妹妹是个默默然。”

“是的教授。他甚至认为失去了宿主的默默然是没用的。我不知道他能拿默默然来干嘛。“斯卡曼德略显激动的说道。

“那么,你能知道他对默默然的了解有多少吗?”邓布利多身子向前倾了一点,显得有些急切。

     “那时我除了离开,别无选择。我厌倦了和你的争吵。时间太少,不能浪费。”

“大概仅限于文献记载。在纽约遇见的那个默默然远超过现有的研究。格林德沃和他接触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仍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似乎很崇拜默默然的力量。他被捕之后很意外的对我说了一句:如果我们能欺骗死亡,哪怕一点点。”斯卡曼德作为一个在魔法部研究神奇动物的雇员并没有什么心思和立场去参与或询问后续的审问,只是启程回了伦敦,安静写作。此刻他正皱紧眉头,回忆一切过程,脸上显得极为困惑。

“你似乎在某个地方找到了一只默默然?”

      “邓布利多,你喜欢的那个学生就带着一只呢。”

“在苏丹的时候,我试图拯救一个小女孩,但失败了。不过留下了其中一部分,我想着等回到英国,再好好研究它。”斯卡曼德如实回答。

“巫师在神奇动物这一方面确实太过忽视,否则不至于出现这次这么大的事故。嗯,我该建议校长开一门介绍这些动物的课程。或许到时候你愿意来执教,纽特?”邓布利多热切的说道,“当然了,在你完成手头的这本书之后。”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个学生呐,邓布利多?迟钝、无趣、咒语水平一塌糊涂,不堪一击。”

斯卡曼德愣住了。他一直很喜欢霍格沃茨。哪怕是被开除,他依旧认为霍格沃茨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学校。他学生时代的朋友并不多,却很少感到寂寞。禁林深处还有黑湖旁,是他最喜欢流连的地方。有一次和独角兽并肩行走在明净温和如流水的月光下,他觉得那是这一生中最美的时候。没能在霍格沃茨完成学业,他时常感到惋惜,于是流露出悲伤的神情。而现在,在他离开学校这么多年之后,邓布利多竟问他愿不愿意回校任教。斯卡曼德感到很难描述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身躯略微的颤抖,隐身了一天的皮克特甚至从口袋里探出一个脑袋来瞧瞧发生了什么。他突然想到了格林德沃问他的那句话:“是什么让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么喜欢你?”

于是他这么问了。“教授,我是个被霍格沃茨开除的学生,孤僻、古怪、不通人情,我确信学生时代没有一位同学喜欢我。是什么让您这么信任我,邀请我任教呢?”斯卡曼德小心翼翼的说完,感到喉咙无比干涩。

听闻,邓布利多从半圆形镜片上方平视斯卡曼德,陷入了沉默。

 

      “阿不思,对于阿利安娜,我很抱歉。”

这是邓布利多到美国去见被关押的格林德沃时,格林德沃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也感到很抱歉。”这是他的回话。

之后他去了戈德斯坦恩女士的家中。详细的询问了克雷登斯的情况和那场大战。

“纽特的防御课成绩一向不好。好在他有很多小伙伴喜欢他。有一次一个斯莱特林嘲讽赫奇帕奇的一位女生用的二手课本。下课后纽特‘不小心’把嗅嗅放了出来。那位斯莱特林发现自己连家族的徽章都不见了,不得不写信告知父母。之后他收到了一封非常冷静克制很斯莱特林式的吼叫信。当然了,校方罚纽特去禁林做了三个月的看守。不过我发现,他似乎在禁林中发展了很美好的友谊。”

蒂娜看起来很高兴,“所以他能在傲罗束手无策的情况下把格林德沃制服。嗯,不过我们傲罗和格林德沃的战斗纠缠,确实给他创造了条件嘛。毕竟,格林德沃对他施咒时,他毫无还手之力。”

“是的,纽特有着相当平凡的战斗力。比不上您,女士。”邓布利多揶揄的说道,“不过纽特在对付拜尔本夫人的时候是不会使自己丢了工作的。”

话毕,邓布利多有些心情复杂的站起,捧着可可走到窗前。他想到自己在美国魔法国会主席面前讽刺的说美国保密法的落后,“不能与麻瓜,哦,用美国话,麻鸡,通婚简直是活在第一次妖精战争以前”。那一瞬,他感觉到赛拉菲娜用看格林德沃的眼神看着他。

“你喜欢他。”奎妮说。

邓布利多猛地转身,诧异的说:“你会摄魂取念!”

“我不能控制自己。”奎妮一脸歉意,“其实从你进屋开始我没读到过你的一点想法,除了刚才。”奎妮顿了一会,又补充到“你很喜欢他。格林德沃。但是他令你悲伤。”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

“在雅各布走进雨里的那一刻我也很悲伤。喜欢愈深,悲伤愈重。”奎妮不无伤感的说。尤其是她想到自己每日可以去雅各布的店里买面包,而这么多年邓布利多却只能在监狱里和他见上一面。年少分别,他们都有各自的坚持。

“我和格林德沃在年轻的时候曾是很好的朋友……”

“盖勒特,你刚刚想这么叫他。”奎妮说道。

邓布利多又一次沉默了,他不言语的看着手里的可可,想起了年轻时他的头发是比这颜色浅一点的深棕色。

奎妮伸手拿走邓布利多手中的可可,说:“我去换杯热的。真遗憾,我没法做出颜色灿若太阳的热饮。”

邓布利多想起戈德里克山谷那个金色的夏天。

两个少年共享一个灵魂。然后,他们走散了。

 

“教授?”沉默使斯卡曼德坐立难安,于是出言打断,“我是说我很乐意回到霍格沃茨,但我不确定自己能否胜任这个职位。”

“纽特,如果要教授学生了解动物的话,我到哪儿去找比你更好的老师呢?你自学生时代就对动物着迷。那份专注与热爱无人能比。我还要担忧魔法部不愿放人呢。好啦,今晚如果你愿意留在霍格沃茨,我已经请费尔奇先生帮你准备了一间房。”

斯卡曼德没有拒绝,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够拒绝霍格沃茨。

当斯卡曼德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邓布利多像是记起了什么一样,对他说:“纽特,你一直是我很喜欢的学生。当然我想如果你能在进攻和防御方面多用点功夫的话,会更好。”

斯卡曼德想起自己在市政厅被格林德沃一个又一个的咒语打得摔倒在地的样子,顿时红了脸,说“是的,教授。”

夜晚,斯卡曼德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黄色的帷帐发呆。他想到了自己被格林德沃击倒在地时蒂娜焦虑的声音,想到了抱住蒂娜的奇妙感觉,想到了在轮船告别时蒂娜头发散发出的香气,想到了自己控制不住伸出的手……他想到了今早收到蒂娜的信,信里一直说着她们新上任的部长有多么的雷厉风行却又待人和善。

“我应该要在防御与攻击上多用点功夫。”斯卡曼德这么对自己说道。毕竟如果将来要进行一场男人之间的战斗的话,杜戈尔它们是帮不上一点忙的。这么想着,斯卡曼德翻了个身,试图将整个人都埋进床里。

“咒语水平提高了,或许在对付地精的时候能更轻松些吧……”

这是斯卡曼德先生入睡前想的最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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