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变浆糊了

我与英雄的一天(取自北京卷高考)

(槽点很多,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吐。随意吧。拒绝玛丽苏,“我”是男的,并没有见面 。)

林木苍郁,蝉鸣不歇,一白衣少年负手身后缓缓行。

正是午睡方起时,其人步至一草庐前,轻叩柴扉,后退两步静候。

心中默念“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忽又想起《三国演义》中舌战群儒一节,孔明驳程德枢言杨雄乃小人之儒,不足取也。不免面浮笑意。

少顷,一童子开门,问曰:“先生何事?”

白衣少年拱手道:“某云游至此,欲借住一宿,不知你家主人肯否。鄙人不甚感激。”

童子道:“自是无妨,先生请进。”

那少年揖身道谢,随童子入内。心中感概:真是好说话,古风淳朴啊。要是啰啰嗦嗦问一堆还不让进可就丢人了。

 

少年静候于室以待主人。暗中腹诽,草庐蛮大,装饰好看,还有童子,果然诸葛亮很穷的第一印象是不科学的。像李密那种“内无应门五尺之僮”才是凄凄惨惨啊。

恍神间,一绿衫少年踏入室内,自曰:“鄙人诸葛均。”

白衣少年忙答道:“鄙人杜衡。妄自叨唠,心有不安。”话毕,抬眼看那人,温润内敛,一派读书人的儒雅气质。不禁想道不知孔明与他有几分相像。

“杜兄,家兄早前已离家随刘皇叔而去,而均少时也要出门,正是庐中无人,且放宽心。如不介意,多留几日也无妨。”

“请诸葛兄自便。”杜衡听闻孔明已随刘备而去不免略感失望。扼腕叹息,见不到身长八尺,面如冠玉,飘飘然有神仙之概的孔明了。刘备追到了他的男神,留我独自一人在原地惆怅。稍迟一步而已,唉,爱情就是这样……

不多时诸葛均离去,杜衡望着他骑马远去的背影,想道孔明随刘备离去的背影应该也是这样的吧。不,那背影该更挺拔更坚定,驾马而去,意气风发,像鸿鹄一般振翅高飞。孟子曰:“大有为之君必有所不召之臣。”不论三顾茅庐是否是孔明有意为之,其作《隆中对》足可见其心中抱负。躬耕南阳不过俟明主尔。想其自比管乐,自信豪情若此,必是有匡扶宇宙安天下之雄心与才略。想乱世之中,群雄并起,夺城掠地,汉室将倾,民不聊生。而偏安一隅,闲散一生岂是管乐之举。半生出山,不为自己能名垂青史,是感念刘备三顾之恩,更为黎民苍生之生计,呕心沥血后半生,不怨不悔,这是杜衡心中钦慕的大汉丞相。从隆中出,一路行去,伙伴聚而又散,他走的步步坚定,天下三分已定,克复中原终不成,奈何天命归晋,已尽人事。

 

杜衡转身回室,随意取书观之,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一不有,内心叹服。室内踱步,莫名感到孔明的存在。

应该也是一个下午,他躺在屋子中央装午睡,以袖盖面,屏气细听屋外。偶有鼾声传来,那是张飞。垂手立于门外的人似木桩一样,不动身不作声,小心翼翼。不知孔明何想,应是有自得吧。听着听着,或倒真困了,慢慢睡去。醒来时日头已偏。有感屋外人依旧在,内心翻涌,大约这就是亮欲寻之明公。翻身睁眼,念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从此,羽扇纶巾,随君去了。

第三顾是这样也好,不是也罢,杜衡只知道那日的午觉,应是他此生最后一个好觉了。

 

轻叹一声,跪坐于案前。棋盘置于其旁,云子收拢盒中。杜衡想起了上午游荡时遇到崔州平。

那时他正腿酸,坐在一石头上,拿着树棍在地上横横竖竖的划,想着自己如何一觉醒来就出现在这深山老林中,还一身古人衣衫,总不会是穿越吧。不可能啊,从小接受的科学教育让他立马否定了这一想法。不过关键是穿越也别是深山老林好吗!豺狼虎豹出来自己又不能化身武松,就算只是蜜蜂蜇人自己也没戴宗能跑啊。难不成千古穿越第一人今日就要命丧黄泉,出师未捷身先死……

“在下博陵崔州平,不知可否与兄对弈一局?”

“人啊!”杜衡猛一抬头。见其人容貌轩伟,丰姿俊爽,杖藜而立。惶然起身,曰:“在下杜衡。这对弈一事不知从何谈起。”

崔州平笑指地下棋盘。

杜衡答曰:“这只是我一时心烦随手所划,不成想倒成一棋盘。惹先生取笑了。”

“倒是州平唐突了。”

“不会不会。在下在此间迷路,体乏力疲,不知何往。有幸得遇先生,万望指点。”

“既如此,往前行几里路便是我友孔明之所,你可前往投寄一晚,再寻出路。”

孔明?杜衡一惊,“莫不是卧龙先生?”

崔州平捻须笑道,正是。

杜衡按耐住心中激动,问道:“借宿卧龙先生府上,怕是会打扰到先生修习吧。”

崔州平大笑,曰道:“他那哪是府啊,不过一破草庐而已。也不必怕打扰他修习。不过,他要是念叨《梁甫吟》或者长啸几声,你就当作没听到。至于自比管乐……”

杜衡说:“在下对卧龙先生堪比管乐,深信不疑。”

崔州平略带诧异的打量了杜衡几眼,忽又叹道,他才比管仲乐毅,不知其果能否如姜公子房啊。“顺天者逸,逆天者劳”,他却偏要以一己之力扶汉室,行正道,我辈其友皆不如他,但只怕是……不遂其愿啊。

说罢便与杜衡告别,独自去了。

诸葛亮生平杜衡自是清楚不过,但如今他尚未出山,思及后事,不免更为慨叹。何为天命?是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还是“应天时而动,逐水草而居”。诸葛亮到底是选了前者。

 

杜衡看着眼前棋盘又是一阵惆怅。如今他已踏上征途,起码他可以施展才华,总好过困于山林。

桌案后三分天下的地图还挂着,杜衡似看到孔明手执羽扇挥斥方遒,将自己所设之计一一道与刘备。如鱼入水,千古君臣。更想着那《隆中对》是成于多少个日夜他在屋里,在灯下,就在这案上的蹙眉沉思中。

先是弃新野,走樊城,败当阳,奔夏口,而后赤壁大胜,夺四郡,入主西川,如日中天。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他看到了。

之后从《隆中对》的豪情壮志三分天下到《出师表》的事事皆劳益州疲敝,不知孔明心境如何。

而万里之路,不就始于这间屋子么。

 

杜衡抱膝而坐,看屋外明月升起,清风徐来,好不惬意。

他拿出云子,在棋盘上摆出“星,三三,天元”,这是他唯一记得的几手,想着孔明若是回来看到,定会惊讶不已,忽的笑出了声。

手旁的茶已凉,他想起电视中水镜先生的一手好字,蘸了点茶水,用简体字写下“余年还做垄亩民”,甫一完成,前面几个字已要消失不见。

杜衡这时想到,诸葛亮是死在了五丈原的。

再也没有回来。

 

明月正当空。

月光下,少年昏昏睡。

枕畔书翻开处,《后出师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想起一句话“千古情怀无非冀名身后与此月同在,使后人视今亦如今人视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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